收藏热的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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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 2021

腕表收藏行业取得目前的成功绝非是大势所趋的。如果没有少数极具卓识远见的制表师和企业家在1970年至1990年的艰难岁月中义无反顾地坚持和对制表工艺的热情,情况可能会大不相同。在他们之中,我们不得不提到独立制表大师Antoine Preziuso,他是现代钟表收藏业兴起的见证人,并且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为我们道出了背后的故事,其中就包括安蒂古伦拍卖行那段非常奇特但又十分重要的先驱历史。

与制表大师 Antoine Preziuso 一起开启了当 代钟表收藏界 的幕后之旅。
与制表大师 Antoine Preziuso 一起开启了当 代钟表收藏界 的幕后之旅。

Antoine Preziuso与Franck Muller、François-Paul Journe和其他一些制表师并列见证了伟大的收藏风潮诞生的最前沿。这股收藏之风刮到了腕表这个细分领域,并将腕表的等级、吸引力和价格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故事始于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日内瓦和以制表业闻名遐迩的山谷,随后众多藏品大量涌现,拍卖行在其中发掘了一个巨大商机。同时,在机械制表行业复兴的加持之下,品牌为了分一杯羹也纷纷入局,最后钟表爱好者们也跟风而上。

Antoine Preziuso向我们讲述了他的创业心路历程。1979年,他还是一名刚从日内瓦制
表学校毕业的年轻制表师,Antoine是该校最后一批需要在四年学习完成之时独立创作毕业腕表作品的学生。对于后来的学生而言,这项任务已成为历史。

“人们谈论的只有电子、石英和印刷电路,而学校要求我们制作的机械腕表已经开始被各大公司免费赠送”Antoine Preziuso回忆道,“这就是一场石英危机!机械表成了弃儿,
被扔到了垃圾桶或是被古董商廉价回收。”Antoine Preziuso继续道:“大约在同一时
期,机芯制造商Lemania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到了汝湖中,或者说锁进了新工厂的地基,包括冲压机、工具等一大堆东西。在跳蚤市场上,你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一切,腕表、怀表、机芯、半成品、工具、零配件......”

尽管当时石英风头正盛,但年轻的Antoine却是对机械制表情有独钟。从学校毕业之后,他便到百达翡丽的核心部门工作,进行擒纵机构、擒纵叉、摆轮的调校以及抗震性测试。在此历经了两年艰苦的而严苛的工作后,“我受够了工厂这种不自由的工作环境,感觉自
己患上了严重抑郁症,于是便离开了。”

安帝古伦拍卖行的“桃园三结义”

Antoine Preziuso在日内瓦的一个充满手工艺术气息的地区找了一间工作室,自立门户,修理钟表。某日,工作室迎来了一位贵客,以传统钟表艺术馆(Galerie d’Horlogerie Ancienne)的名义而来,他便是伟大的钟表专家Nathan
Schmoulovitch。他回忆道,“他就是一本移动的百科全书,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的到访让我又惊又喜,遗憾的是,如今他已被人们完全遗忘了”。

Nathan Schmoulovitch听说了他的故事,便邀请他加入传统钟表艺术馆(Galerie d’Horlogerie Ancienne),这就是全球著名钟表拍卖行安帝古伦的前身。传统钟表艺术馆是由Osvaldo Patrizzi于1974年在日内瓦创立的,艺术馆的联合创办人之一便是大名鼎鼎的Gabriel Tortella,他后来创办了高端钟表杂志《Tribune des Arts》以及日内瓦高级钟表大赏(GPHG)。

“说起工作室,感觉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小小的一幢空楼,一切都是从零开始”Antoine
Preziuso讲起了创业之初的轶事,“Gabriel Tortella出钱又出车,他借给我的那辆智能汽车发挥了重要作用,我载着它采购设备,装配工作室。Tortella和Patrizzi也带来了满满几大袋的钟表,其中还有不少怀表,这让本就狭小的工作室显得更加拥挤不堪。现在回想起以前创业的种种,真是不可思议!但就是在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工作室里,我窥见了整个制表世界,它的历史、不同的时期、不同的风格、不同的精钢类型、不同的技术、不同的解决方案...... 除此之外,我还见识了不少大师级别的机芯,它们都是来自双湖谷制表大师之手,比如Jürgensens、Piguets和LeCoultres,它们全都可堪称博物馆馆藏之作!”

首本安帝古伦拍卖名录
首本安帝古伦拍卖名录

一天,Antoine Preziuso收到一只送来修复的华美异常的机械吟唱鸟,它的历史可追溯
到18世纪。虽然经历了几个世纪的风霜,但还是难掩其珐琅彩绘的精美,只可惜鸟儿的羽毛都已掉光了,机械装置也生了锈,波纹管被刺穿了,产生鸟鸣的鼓膜也干瘪了。但Gabriel Tortella却一再坚持要将它修复,因为他自信能在香港为其找到买主。Antoine跑遍了日内瓦的鸟舍寻找羽毛,尽可能地还原它当年的样子。“其实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笑谈此事,“鸟儿的羽毛算是复原了,但对于驱动波纹管的鼓膜,我完全找不到解决方案。之后我突发奇想,去药店买了一些坚韧、有弹性的安全套,没想到这套奇怪的解决方案真就让这款机械吟唱鸟得以重生。Tortella毫不知情地登上了去往香港的飞机,当他知晓细节后为时已晚,破口大骂说要炒我的鱿鱼。没想到,当他从香港回来之后,迎接我的却是一瓶庆功香槟。原来他将之卖出了一个好价钱!”

与Muller和Journe的“锵锵三人行”

由于厌倦了长期的工作压力,Antoine Preziuso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工作室,独自单干。他除了从事修复工作以外,也开始创作自己的首款腕表。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孤单。Franck Muller曾与他在制表学校学习过一段时间,他当时就职于Svend Andersen,会将修复的腕表卖给安帝古伦拍卖行。“我们是日内瓦仅存的几位独立制表人了。”因此,这两位年轻的制表师不但能经常在瑞士各地的跳蚤市场上碰到,甚至会在法国各地(安纳西、巴雅克和巴黎)的古董展上结伴而行。

“我们会大半夜跑到展会现场”Antoine Preziuso回忆道,“等着货车卸货,然后在里面探寻,常常会有惊喜,这就是我们当时的谋生之道。某天,Franck提议说去巴黎拜访一位同行François-Paul Journe,当时他在帮叔叔工作。不久后,他也搬来了日内瓦,我们成了邻居,他也开始了安蒂古伦拍卖行的修复工作。”

现代腕表的收藏乐园

在安帝古伦的早期拍卖中,怀表拍卖占据了重要位置,腕表则完全被边缘化。但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随着机械表的逐步回归,首批现代腕表的收藏者出现了,他们的兴趣普遍集中于劳力士迪通拿天文台腕表、百达翡丽和卡地亚腕表。渐渐地,围绕着现代腕表收藏的氛围被营造了起来。“在拍卖会之前,甚至会出现各种非官方的交流或者私下交易。”

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Antoine Preziuso频繁出入美国各地参加钟表展。“我带
着瑞士制造的腕表去交易,比如一枚昆仑表与劳斯莱斯的联名款,然后买回造型精美的古董表,比如一块小巧的可作为吊坠来佩戴的女士怀表。我会巧妙地运用它们的机芯,如其中一款带三问复杂功能的机芯,我为其添加了万年历功能,并运搭载到了一枚男士腕表之中,它就这样成了一件华丽的藏品。”

Nouvelle Lemania从他那里买下了一批从美国淘回来的表,然后请他制作了500枚一系
列的三问和万年历腕表。“这恰恰说明了高级制表业的突然风靡,有时甚至超出了理性的范围”Antoine Preziuso强调说,“这批订单我本应在1994年全部交付的。然而,所有事情都得从头开始:做计划、无电脑辅助研发、寻找承包商、启动生产。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进展顺利,但在制作完成了大约50枚之后,我便和他协商退出了这个项目,因为那时我已有了打造个人作品的打算。”

1996年,这位制表大师在巴塞尔博览会独立制表人协会的展台上首次展出自己的作品。“一位日本参展人订购了150枚Siena腕表。其实它在我抽屉里已躺了整整10年,我却一直没敢拿出来展览”,这标志着独立制表师以及收藏家开始了闯荡日本的冒险之旅,“Philippe Dufour是被我生拉硬拽去的日本!他本没有打算去那里开拓市场,但是拗不过我的坚持,最终还是去了。现在他已经在日本收藏圈里封神了。”

传统钟表艺术馆(Galerie d'Horlogerie Ancienne) 是先锋钟表拍卖行安帝古伦Antiquorum的前身, 由Osvaldo Patrizzi于1974年在日内瓦创立的, 其合伙人之一便是大名鼎鼎的Gabriel Tortella, 他后来创办了日内瓦高级钟表大赏(GPHG)。
传统钟表艺术馆(Galerie d’Horlogerie Ancienne) 是先锋钟表拍卖行安帝古伦Antiquorum的前身, 由Osvaldo Patrizzi于1974年在日内瓦创立的, 其合伙人之一便是大名鼎鼎的Gabriel Tortella, 他后来创办了日内瓦高级钟表大赏(GPHG)。

劳力士风潮

大约在90年代中期,拍卖会的吸引力变得越来越大。收藏家、古董商和感兴趣的品牌的数量都在稳步上升时,Antoine Preziuso所说的“劳力士热”现象就产生了。

“它就像一场‘病毒’,在圈子里快速疯狂地‘蔓延’。劳力士成为了热门话题,人人都在谈论它,每个人都想拥有一块劳力士。然而,我此时对这场疯狂的追逐游戏已经丧失了兴趣。有趣的是,在80年代,你可以在一间制表工坊找到你喜爱的任意款式的劳力士以及相关
零配件,如齿轮、游丝等。你只要向品牌开口,甚至可以免费得到那些老古董。我花800瑞郎买到一款劳力士天文台腕表,做完清洁修复之后,转手才只能加价100瑞郎。但如今,同样一块表,它可以卖出天价。讽刺的是,到了90年代,懂得修理和修复的制表师已经寥寥无几了。”

晚了整整十年,这些品牌最终意识到传承的重要性。从这个角度来看,Philippe Stern
对百达翡丽所展现出的耐心,可以说是非常有先见之明,他充满理性地收藏、收集零件、
修复,然后向公众展示自己的成果,这简直是太了不起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远见,而
Osvaldo Patrizzi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该领域拥有超前的意识,正因为他才使得那些正在消亡的老古董重新焕发生机。

“我们这些对机械充满热情的年轻制表师,以自己的方式来为整个行业做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贡献”Antoine Preziuso总 结 道 , “我们所有人,无论是Kari Voutilainen、Denis
Flageollet、Vianney Halter、Michel Parmigiani或是其他人,都是通过修复这门技艺来了解整个行业的,这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如果没有当年那群充满激情且年轻敏锐的独立制表师,如今的制表业面貌肯定会大不相同,那时他们的想法常常与所谓的“进步”背道而驰。毫无疑问,今天很多热衷于收藏的人
们是完全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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