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世纪,机械手表的状态是什么?

In the 21st century , what is the state of the mechanical wa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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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 2004

在 21 世纪开端,一个了不起的‘反常事物’继续出现在世界精英的手腕上: 机械手表。这种技术在有些人眼里已经过时,而且昂贵、复杂、需要维护和保养,精准程度还远不如石英。可是…

很明显,机械手表拥有不可否认的成功和持续的增加,它传递著冰冷的石英不能奢望的一种‘价值’。

石英的时间是客观的。时间是由可测量和无争议的科学计算出来的。不再有中午或午夜,代替的是 11 点59 分59 秒或 24 点01 分01 秒。那么,还有什么烦恼的?

机械表的精准度总有几秒到几分钟的误差,机械表的时间就在一定程度上,是漂浮的。这样一来它离我们很近;它不总是相同的;它符合我们的知觉;它更为‘亲密’。机械制表总某个角度看类似我们自己的生物钟。我们可以说,机械时间拥有一个电子时间没有的‘灵魂’。

有利机械手表的另一个因素是它概念上的品质。虽然我们已经进入电子时代这个新时代,我们的想像却还 ( 仍然) 没有跟上。21 世纪的人们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一样,继续想像自己是一种‘天体的’机械身体。尽管十或二十年前我们无法想像现在会把自己的大脑比作‘硬碟’,我们还是总用老式的机械比喻形容我们自己。 在生命结束后,我们成为一个机械部件的集会。我们自己的骨骼,虽然不是由齿轮构成,却也是用关节做成并连接的。一只机械手表,我们的手腕上活生生的‘骨骼’,比印刷的集成电路更与我们相似。

就社会环境来看,有利机械表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它的声望。一只石英手表,即使黄金制造,即镶满精美的钻石,还会总是留下平凡或未完成的东西。它缺乏贵族气质和人手的‘智能’。一只石英手表基本上保持‘默默无名’。而一只品质上乘的机械手表,则拥有数层声誉:品牌的声誉、使用材料的声誉、内部做工的声誉,机芯的声誉。

黄金时代和电脑辅助设计

在机械表可以追溯到 1370 年的历史上,制表经历了几个黄金时代:1750 到1800 年接连的几个大的技术进步 ( Harrison 的经度测量,和 L epine 夹板机芯,Perrelet 自动上弦,Breguet 宝玑的陀飞轮) 的连续,然后是1850 年时间的测量传遍世界。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期的最近的黄金时代,自 1980 年代中开始,被石英的到来挤到角度的机械手表渐渐复兴。

现在,我们能够断言,机械表从未象现在这样如此精确可靠。我们甚至在目睹一场复杂手表发明和完美的繁荣热潮。当然,我们今天的一切倚赖于前世制定的理论和实际基础。换句话说,今天的制表是被 Huygens 和 Breguet 定义了的。然而,我们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先前从未取得的机械精致的极端水准。

感谢数位控制多功能设备和机器等数位技术,这些新的成果得以完成。工业操作能够精确至一微米,达到从前难以想像的完美水准,取得决定性的发展。

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的牙齿

这些发展的例子之一:对自己包括 324 个机芯的新家庭,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研究了如何减少齿轮交错的影响。 工程师们发现的办法包括完全重新设计齿轮牙齿的形状。这个历时几年的研究的目标是改进机芯运作。如果没有最先进的电脑辅助设计的帮助,这项研究根本无法完成,因为新的形状十分特别,必须使用高度精确的机器来切割。

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配新轮齿的 324 机芯

“这个优化保证能源的持续传输,无论不同齿轮的交错深度如何。因此它对平衡摆的振幅有一个直接和有利的效应 ( 早期22 度或约10% 变化相对于11 度或5% 的变化) ,从而对机芯运作发生作用,” 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的发言人解释。

钟表大师的手

机械手表今天取得的佳绩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机芯。机芯的根基来源于 18 世纪古典制表工艺:一个提供能量的发条盒,一个传输冲动的擒纵装置和一个移动指标的振荡平衡摆。这全部由一列齿轮车驱动。

TAG Heuer 豪雅摩纳哥 V4 概念

摩纳哥 V4 概念表首次尝试超越制表的这种古典风格。在这块手表里,齿轮被刻凹痕的传动带代替,振动重量成为一种沿线形轨道上下移动的‘车辆’。然而,这块手表时间调整单位的核心还是传统的平衡板,明显地还扎根于‘老式’制表的技术中。不过,还能持续多久呢?

一些不小心的评论让我最近了解到,全新和相当独特的调整装置将在最近的几年里一见天日。很明显一些钟表匠正在准备超越 Huygens 和Breguet 的制表技术。然而,‘老’的制表,像‘老的’ 欧洲一样,还没有做好放手的准备。看看摩纳哥V4 概念表的调整吧。

就如 Philippe Dufour 解释的,通过使用19 世纪的一台古董手动机器他最后能够让最未来派的当代机械表原型运作。我们的确不能缺少祖先的技术才能积淀啊。

还没有完成一切

" 还没有完成一切" 是关于机械表未来我们时常听到的一句话。以摩纳哥 V4 概念表为例,感谢四个发条盒提供的非常能量,展现了激动人心的新机会。在仅仅简单改良传统的办法外,还有其它更‘宽’的探索路径。

Vianney Halter 为Harry Winston 设计的OPUS III

在这一方面, Parmigiani 的Bugatti 和Vianney Halter 为Harry Winston 制作德Opus III 可以为例。带完全机械电子显示的Opus III 是在几个领域的创新。

首先, Opus III 的机芯做了完全重新设计。尽管双发条盒、擒纵装置和平衡轮保持传统,从底盘到齿轮车的实际情况完全重组。第二,时间读取机制完全创新。由在不同窗口显示小时、分钟和秒钟的十个碟片重叠而成。第三,表冠和表壳也是新发明。单一的水平表冠从顶端移动到底部有四个调整位置。第一个位置用来上弦; 第二个调整分钟; 第三个调整小时,第四个控制日期。

卫星时间

Uhrwerk 的UR-103

独立品牌 Urwerk 的Felix Baumgartner 正在使用另一个途径研制他的 UR-103 。这里没有指针,只有四个锥形小时碟片,每个显示三个不同小时。这些小时锥形体由被分钟轮控制的旋转元件支撑和引导。他们出现在一个打开的窗户里,沿著一个分钟刻度滑行。机芯虽以传统的ETA 21600 手动上弦机芯为基,新发明却不仅在于太阳在地平线上自然活动的显示,也在于未来应用还待开发的新颖卫星机制。类似的还有Vincent Calabrese 设计的时间显示和巡回日历,感谢新品牌NHC(Nouvelle Horlogerie Calabrese) 这个设计终于可以让大众一睹。跳跃小时指针通过围绕表盘旋转的小窗显示。表盘上只有秒针一个指针。用于日期的同样原则是世界首例。

NHC Nouvelle Horlogerie Calabrese 的 OTTICA

Calabrese 受到汽车的启发,推出一款像仪表板的能量存储显示,也是另一个领域的发明。单一表冠允许佩带者调整手表所有的功能–小时,分钟,秒,日期 ,和一个第二时区。

Renaud & Papi 的研究

Audemars Piguet 爱彼的Renaud & Papi 两年前推出了优秀的Royal Oak Concept 。这只手表将Audemars Piguet 爱彼发明实验室Renaud & Papi 不同领域的研究相结合。研究重要的一部分是金属。Royal Oak Concept 是首只用超强合金alacrite 602( 硬度430 相比为钢的200) 做成的手表。这种合金由钴(57%) ,铬 (31%) ,钨 (5%) 及少量的碳,矽和铁组成。

Audemars Piguet 爱彼的ROYAL OAK CONCEPT

“我们的冶金研究对十分重要,” 负责开发的 Giulio Papi 说,“因为,今天的制表有超前的机器,却使用过时的金属。镍银曾经是未来派的金属,现在也已经过时了。我们正在研究‘中间- 金属’的材料,或换句话说,两种元素以准确的比例混合后结成一种不同的晶状物,从而能够创造在1000 摄氏度能容易锻造成形的特定合金。这些合金也可用于700 到900 摄氏度之间。”

终极的擒纵装置

Renaud & Papi 研究的另一条道路是他们称为 ‘终极的擒纵装置’。

“这是一个直接的原动机芯,非常简单,每小时 43200 次振动,没有润滑。如果我们给它装配一个标准的发条盒,能量存储可达56 小时,是正常的一倍。平衡摆自动调整。等时性调整在一个小广角进行。这个机芯有难以置信的精准。总而言之,是未来的的宝石,”Giulio Papi 微笑。现在还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终极’ 擒纵装置已经通过一系列严格测试,并将在 2005-06 年 年成为“全球计画”的焦点,通过行销和广告创造大效应。

在这个大效应来到之前, Giulio Papi 解释他们的研究主要目标之一是更谦逊但脚踏实地地“更进一步提高完成的水准”。这不意谓我们正在要求工匠们提高效率,而是学习以不同地方式工作。这个一个全球性的质量研究。”

新材料等于新设计

回到 Royal Oak Concept 手表,它清楚地刻画了来自于研究的技术和美学变化。这款表的机芯由夹板和一个钛底板构成。

除了减少机芯迟钝、加强耐用性外,选用钛也允许了设计的改变。最醒目的底板成为显示这些特徵的界面:显示机芯运作精准的动力描记器;显示发条盒转动的线性能量存储;一个由发条状、能吸收外力的钛金夹板支持的陀飞轮。最后的发明是一个三位置的功能选择器 ( 上弦,中立和小时订正) ,只通过4 点位置的一个表冠完成。

当我们向他提到摩纳哥 V4 观念手表的时候,Giulio Papi 表示了尊重。“所有制表的概念研究都受欢迎,”他说,“因为这对我们的工业有益。研究是维持瑞士领先亚洲竞争的唯一途径。”

未来派的梦想

几年以前,很多人都预测手表的未来会是一个全球通讯平台。这个未来派的梦想很快地就消失了。大约四五年以前,我曾有机会在斯沃琪集团的实验室看到实验阶段的‘斯沃琪电话’。它运行完好,外表看起来好似潜水呼吸器。一个有点‘愚蠢’的缺点是,除非你把手表紧贴耳朵(我想 30 秒后就会相当不舒服) ,附近的每个人都可以听清你的对话…话说回来,什么能比用一个电话打电话更好呢?

他们研究中的僵局不是技术性的,而是一个概念设计问题,这反而对帮助机械表有非直接的作用,可以说把‘制表’推回了市场中心。

F- P Journe 转向黄金

我们在 Francois-Paul Journe 转向黄金机芯那里看到了另一个不怎么纯粹的研究途径。从现在开始,夹板和底盘用18 克拉黄金制成,翼则保持钢质。这一点黄金只意谓消费者价格10% 的增幅,但实际上,它牵涉发展一整个的新和注入的复杂方式材料和当做反对戴和黄金的非常快速的工作镀以黄铜的工具。

F-P. Journe 的Resonnance

像怀表那样转用黄金机芯, Journe 发现他自己必须改善所有的工具和制造工序,以便推进质量。

他的开发也以独有的方式为机械手表的优越性做出贡献。此外,这也是 Journe 走向独立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通过自行制造夹板和底盘,他获得更大的灵活性,消除过去对他人的依赖,减少了截止期限和送货的问题。Journe 为手表机芯冠以其应有的贵族称号。

不可避免的进步 ?

这种‘贵族 ’ 的研究和它必然的附加值也有一些反面的效果。我们在春天的钟表展上看到一场陀飞轮的袭击。像从前提到的多次,陀飞轮尽管可爱,实际上对一只腕表没有什么用处。对于怀表它的确有一个抵消垂直重力影响的作用。

不过,这个领域的某些研究,以双轴陀飞轮为例,可以从天文表的理论角度得到承认。因此,带双轴的发条盒和平衡摆不再出于同样位置,不总是支持自身重量。另一方面 , 例如Thomas Prescher 的三轴陀飞轮的确是没什么用处,因为第三个轴实际上就是手表佩戴者的手腕…

长期来讲基本‘及时性的’研究肯定将有所收益,虽然不很起眼,却对精准和可靠程度的提高有益。

命名好的‘ Autotractor’

说到长期, Jaeger-LeCoultre 积家是这样看自己970 个机芯家族的新成员Autotractor 的研究的。结实,可靠,容易维护和上弦,很高的精密程度和优良的性能是Autotractor 进步日程的基础。

技术上,它是一系列进步的总合。从定在陶瓷球轴承上、沿钢轨单向滑行(润滑因此不再必要)的转子开始。 Jaeger-LeCoultre 积家的工程师已成功地示范,单向上弦比双向提供更多的能量。

像上文关于 Patek Philippe 百达翡丽时提到的,轮齿形状做了改变,便利了齿轮交错并促进了力矩传输。

而且,这个机芯配有一个全新的擒纵装置。可变的惯性和大的惯性平衡 (4 赫兹,每小时 28000 次震动) 由一个钻入底板的夹板支持。精密调整在平衡摆外部的四个惯性组帮助下完成。平衡摆的两端被镭射焊接到平衡发条钉和座上。相同的发条由两条防止外力造成变形的线支持。机芯分成几个夹板和半夹板,以方便修理或保养。

这个机芯的每个部分都是大号的 (6.14 毫米,230 个部份) 并以结实易用为目的而设计。因为它既新潮又传统, Autotractor 也许是21 世纪最有象徵意义的机芯。

在交叉路口

机械制表明显位于一个交叉路口。一个方向前往机械计时的新探险,一个渐渐偏离几个世纪传统规则的道路。然而,这些规则已经显示了自己的效力和继续适应的能力。

另一个方向则是在传统框架里不断改进的路径。这条道路两边的风景也许并不精彩,而且虽然路面光线充足,也并不好走。这个方向要求大批默默无闻的工程师研究一些如润滑、新材料或轮齿形状等并不太受媒体注意的元素。然而他们的成果不能被否认。来自劳力士的一位表匠曾告诉我,“如果有优秀的平衡摆和发条,我们能达到一个机密手表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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