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技艺...手工技艺...手工技艺...”这个词语如今似乎被人人挂在嘴边，仿佛是能魔法般地敲开国际盛誉这一大门的密码。
近年来，艺术工艺品已成为制表业的新领域。这些工艺非但没有衰亡，相反，我们看到珐琅工匠、雕刻师、微型画家、麦秆镶嵌艺术家、翎羽匠人、宝石马赛克专家和绣工在世界各地不断涌现。
泰瑞•斯登(Thierry Stern)的看法一针见血：“坦率说，我想纠正一些看法。”面对这种高涨的风潮，百达翡丽这位年轻的CEO决定公开露面，就各界对工艺的兴趣重燃来坦诚地分享自己的看法。对传统工艺相当熟悉的他有绝对的发言权：从品牌成立伊始，在175年不曾间断的历史中，百达翡丽依靠艺术工匠们来制作精美的雕刻、彩绘、珐琅...组成各类时计的一部分。但他们细心低调地专心制作，并不向世人大肆宣扬。在历史上某些时期，当别人不再重视这些传统工艺时，他们依然坚持这项工作，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使珍稀工艺得以传承。
“我们从未停止生产饰件，即便在手工技艺看似处于低谷时也如此。我们一直认为继续把业务交给匠人很重要，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工艺能够留存下来。”泰瑞•斯登说道。“有段时间，我们的仓库中曾存放着多达80座圆顶座钟。每只座钟都需四到六个月的时间完成，而我们通常每年最多生产10到15座。了解到这一点，你就会明白这个库存数量代表的意义，不仅其资产价值，而是所积累的专业技能。”
泰瑞•斯登坦言，在与珐琅工匠和雕刻师共同走过的175年里，百达翡丽已积累了“一个巨大的知识宝库”。“工匠们很欣赏这一点，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不仅长期合作，而且我们的质量标准在世界上领先。每件作品都完美无瑕，是可以收入博物馆的质量。的确，有的作品甚至从未进入市场，立即就成为我们的藏品，进入日内瓦的百达翡丽博物馆。”
无比混乱的局面
泰瑞•斯登已经决定亮出底牌，畅谈百达翡丽的手工工艺信念，因为在他看来现在“局面无比混乱”。你不能突然就宣布自己是珐琅工匠或微型画画家。这个地位要在历经漫长的职业发展及复杂的学徒生涯之后才能取得。我认为，走这条路的人需要具备历史和艺术的深厚背景。我们聘请的珐琅工匠必须是世界上最好的。现在手工工艺似乎成了时尚热宠，你会发现很多自称珐琅工匠的年轻人并未真正掌握这个职业的所有复杂工序。
珐琅也有不同的水平。好坏之间有天壤之别。在有的作坊，工匠可以说是在生产线上工作，每人上一种颜色，而其他人则准备景泰蓝。如果你想用正确的方式制作，就不能如此草率对待手头的材料，不理解颜色的化学相容性，不亲手烧制和处理化学反应。更不用提每个珐琅师本应拥有的特定天赋和风格品味了。但我们的顾客不会上当。
他们懂得欣赏颜色的厚度以及相互如何作用，接近自然的细微之处，金丝的质量，高超的技艺和形状的流畅优美，作品的风格...这些都是影响因素。”
传统的沿袭
泰瑞•斯登的妻子桑德琳•斯登是百达翡丽的创意总监。所有艺术作品由她负责，并一一接受家族企业管理委员会的评估。她解释了公司创作传统工艺所遵循的步骤。
“一切都是手工完成，从预备草图开始。这些草图让我们能鉴定和选择精确的技术，或是将使用的技术加以组合；这些可能包括各种形式的珐琅和微型画工艺，以及雕刻和宝石镶嵌。草图然后被格式化并为圆顶台钟、怀表或腕表的具体形状改制。装饰必须精致而又含蓄，与表壳保持最大程度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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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草图的灵感来源无所不在。
甚至可以是开会的一天收到某个零售商寄来的一封简单但装饰精美的感谢卡片。但灵感的主要来源仍是百达翡丽博物馆和收藏中的众多杰出珍品。
湖畔地貌，自然颂歌，珍禽异兽，各色鸟类，花卉图案，涡卷装饰，饰品，肖像...丰富程度的多样化让人吃惊，这些都见证了日内瓦漫长而辉煌的珐琅历史。
这项传统工艺远未走向衰亡，相反，它和其装饰性极强的图案延续至今，不曾间断。“我们仍然青睐传统方式：我们的钟表必须持久，不能随波逐流，转瞬即逝。每一代工匠当然也会带来自己的新创意和稍有不同的技巧，研究永不间断。但是我们坚持自我，创造经得起时间考验、不受潮流影响、拥有恒久价值的钟表。”
职业的妒羡
在这个庄重而又艺术的大前提下，风格和工艺元素仍有众多可变之处。正如桑德琳•斯登所言，“每个珐琅工匠，每个微型画画家都有自己的品味、偏好、强项和秘技。我们与二十多名珐琅工匠合作，他们共同代表着大量累积的知识。我们也对他们有长期承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在我们的表厂工作，但也有很多是独立的艺术家。正因如此，他们有自己的工作方式，独立性强，重视保持自己的风格。我们明确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每个作品上都署有创作者的名字。一切都经过我们内部团队的审查。他们的专业能力来自175年历史的传承，以及每天与这些工艺品打交道的丰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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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重视、倾听我们的要求，因为我们从不会提出不可能的要求，”泰瑞•斯登补充说，“如果我们要求他们超越极限，那是因为我们熟知他们的极限和工艺品的难题。他们明白面前的这个团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会监督他们的工作、支持他们、并在旅途上陪伴他们。他们也知道我们承诺长期保持这种关系。从那个角度来看，家族企业的延续性在应对市场的变幻莫测时是个受欢迎的保障。”
另一个因素就是这些作品的稀有性，因为每个都是手工制作，独一无二。“这种匮乏，如果我可以这样称呼的话，是一个真正的问题，但又是一个好问题，”泰瑞•斯登笑着说。
“这肯定让人沮丧，我们也必须有能力解决。例如将雕刻表壳与景泰蓝表盘结合、并采用雕刻珐琅工艺的Sky Moon天文陀飞轮。我们制作了75只，却收到了650个订单。例子举不胜举......但绝无妥协的余地。我们如果增加产量，但质量就会不可避免地下降，那是我们拒绝接受的。”这就是百达翡丽经久不衰的吸引力。
来源: Europa Star名表世界2015年3月印刷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