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年度最佳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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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 2012

年度最佳钟表既不是一款惊世骇俗的机械表,也不是珠光宝气的超薄表。它的材质既不是黄金,也并非不锈钢,更不是什么先进的合金材料。年度最佳钟表并非一个实物,没有任何重量,也不能戴在手腕上或安装表带。但它确实能给观看的人显示准确的时间。

年度最佳钟表并未获得日内瓦钟表大奖(它也许够资格),但是却赢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金狮奖。其实,年度最佳钟表并非一款腕表,而是一部片长24小时、名为《时钟》(The Clock)的电影。

电影《时钟》的作者克里斯蒂安•马克雷Christian Marclay是一名视觉艺术家,电影制作人和音乐家。1955年生于加利福尼亚的他曾在日内瓦的视觉艺术高等学校就读(他也许是在那里学习了有关计时的知识,并建立了兴趣和信心),之后往返于纽约和伦敦两地。

现实生活中的时间片段

《时钟》是一部杰出的艺术片。它是一台24小时运转、从不停歇的钟表,与我们的现实生活步调一致。换句话说,荧幕上的时间与放映厅的时间相同。这部电影由从上千部电影中取样的片段剪接而成,与时间相关的取材来自世界各地。里面的钟表千姿百态:腕表、计时码表、怀表、(包括大笨钟片段的)时钟,火车站、写字楼和工厂的挂钟、桌面时钟、闹钟、黑森林布谷鸟时钟、太空飞船仪表盘上的时钟、炸弹计时器、原子钟,甚至还有沙漏和日晷。

这些钟表的演绎方式五花八门:人们或焦急或深情地注视;人们把它摔碎、爆炸或变成武器(这一镜头经常出现在007电影中)。歹徒在抢银行之前会把腕表时间调好。它们以破碎的形式出现在受害者的手腕上,被当作爱情的信物而赠送,由父亲传给儿子,被拆卸,典当,晃动,以及检查来测验它们是否正常运行。

生活的点点滴滴

时间,时间是什么,逝去的时间- 这些东西似乎一直困扰著人们。在这些钟表的专制统治之下,人们生活,接吻,相爱,说话,打架,跑步,工作,沉湎于滴滴答答流逝的时间长河之中。正如Marclay自己所说:“电影《时钟》是一部具有纪念意义的大片。”这座多面孔的时钟营造了紧张的气氛。我们实时观看每个人都在通向死亡-以及生活-的道路上赛跑,因为银幕上的时间对演员和观众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更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在时间不可阻挡的脚步下,在一段交织了声音,音乐和说话声的片段中融合了哭泣,欢乐,痛苦,恐惧和狂喜等这些生活的点点滴滴。

举一个例子

你腕表和荧幕上的时间都是12:04。在一段黑白场景中,20世纪50年代的一个检票员正面向一台大型工业仪表。他看著自己的腕表,等待拉下操作杆的时间。摄影机镜头拉近,给表盘(是Hamilton牌)进行特写,显示也是12:04。然后在一个类似像银行的地方看到两个可疑的男人,银行的挂钟显示也是12:04。在一束红光照射下的另一个时钟刚过12:04。在它前面,有个男人在对著麦克风讲话,宣布金融时报股票指数的下跌。然后,我们看到了它的特写,红色秒针正指向12:05,紧接著我们听到“BBC广播新闻”。记者把麦克风拿开,如释重负地说:“刚才真悬啊!”接下来,我们看到大笨钟指针的特写镜头,显示时间为12:05。一个20世纪70年代的时钟广播,正在播放轻摇滚,显示数字时间12:05。在钟表旁边,一个人的手指划过镜子上的可卡因痕迹,我们看到裸露上身的理查德基尔朝衣柜走去,一边挑衬衣一边跟著收音机哼唱。下一个镜头是在一个木制深色盒子里摆来摆去的钟摆。 Max von Sydow正向我们靠过来,当他听见锺声的时候,转过身看钟表上的希伯来数字,时间刚过12:05。就在此时,电影复仇者联盟中的John Steed走出一座英国别墅,冷漠地靠在他的美洲豹车上,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只表并目不转睛地注射著。摄影机把手表(好像是Mido牌)放大,时间将近12:06。他听到垃圾桶旁一条狗的叫声,于是回过头。他朝地上躺的尸体走去然后把它翻过来。突然有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后他抬头看著我们……下一个镜头:火车站的彩色钟表显示12:06。与此同时,Stéphane Audran朝著窗户走去,打开窗户,把身子探出去,睁著一双大眼睛眺望远方。转换镜头。我们身处19世纪的英国乡村,一位男士向一位身体脆弱的公爵夫人打听时间,她转过去问她的妹妹“你漂亮的钻石小表呢?”她回答说“我都不戴表了。”一款工业手表的秒针滴滴答答过了中午:现在已经到了12:06零三秒。又回到乡下的那一幕,那个妹妹说:“我受不了它在我胸口滴滴答答响个不停,你呢?”男士显得很尴尬。场景再一次闪现,这次是白天西方一个荒凉满是尘土的小镇,你能在Henry Fonda焦虑的蓝眼睛当中看到一丝丝的紧张,他慢慢地走向一个木门廊;我们能看见一个钟表,它的指针已经掉了。现在几点了?场景变换至一个地铁站,一位年轻女士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地上,等待著,然后一位男士走了过去,用一口英国口音对她说:“你好,亲爱的。”此时12 :07。

紧张感上升

这部影片时长为整整24小时。正如一位钟表匠所说,这是电影的“动力存储”,编辑很成功。它不停在成百上千个片段之间转换,并成功把它糅合成一个连续的整体,包含视觉和听觉,还利用了催眠术。时间的困扰诱惑著我们,并把我们拉进生活的急流,同样的女演员们在不同的场景重复出现,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她们随著时间的推移而变老。总会发生一些事情- 中午你的紧张感会达到高峰,并在半夜突然发作,使一切陷入慌乱之中。有时候生活总是充满了能想像得到的所有的危险,之后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更多和平安逸的日子。不管何时,不论何地,总有一种时间的紧迫感,鞭策著我们,不停地提醒我们它的流逝,并且永远不会放松。

电影《The Clock》:是一款手表还是一堂哲学课?它的场景反应了电影《The Clock》中的时分秒,但在它的背后,有一种发散性的焦虑感。我们的路在何方?我们正在干什么?到底现在的时间是多少?我们还剩多少时间?银幕上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是共同而一致的。我们在电影当中。我们是时间的俘虏。

电影《The Clock》是一部伟大的影片,就像一块手表,总是能够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

钟表匠真正的杰作

电影《The Clock》是一部巧夺天工,技艺精湛的艺术作品。在这几年的创作过程中,Christian Marclay和他的助手看了成千上万部的电影,压缩至3000个片段,构成了这部长达24小时电影的血肉。 Marclay把这些剪辑整理并分类,自己一个人编辑制作。我们可以说电影《The Clock》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机芯。它在视觉和听觉(声音是Marclay作品里永远的主题)两方面的编辑都很到位,内容多样化,提高了价位。这部电影不仅仅是一块钟表,它在任何电影类作品中都是一颗耀眼的明珠。

电影《The Clock》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艺术家奖,捧走了小金狮,很多家大型国际博物馆已经花钱购买了它的放映权。 Christian Marclay把电影院现实中的时间与电影中的时间进行同步,这个概念是他作品的精华和亮点,而且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完全真正的欣赏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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